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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到哪的?”我一脸茫然地向根深问道。
“管它到哪,先跑再说。我不能再送你了,我是个瘸子,目标太明显,出去以后凡事都要靠自己,以后再也别回来了。”说到最后,根深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也知道,我这一走很有可能这一辈就再也见不到根深了,我使劲地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
根深猛地扭过身去在嘴里说道:“快走吧,一会警察就来了就走不了了,我先走。”说完,根深一瘸一拐地向后走去。
在根深走后,我也转过身向车站院内的货车走去。走到货车旁时我回过头向根深离去的方向望去,就见根深正伫立在我们刚刚分手的地方凝望着我。
百感交集的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根深。见我停下动作,根深挥了挥手示意我上车。
我再次向根深鞠了个躬,爬上了不知道目的地的火车,跳进装满煤的车篓子里。
我蜷缩在煤堆的角落,默默地啜泣着,随着汽笛机响起,火车徐徐开动起来。
随着火车速度的加快,刺骨的寒风很快就把汗水湿透的衣服打透,我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冻得实在没招了,我就把煤堆扒拉出一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虽然脏了些,不过还好,没有那么冷了。
我就在煤堆里浑浑噩噩地逃离了这片土地。
在接近晌午的时候,也不知道火车到了什么地方停了下来,貌似不往前走了。我从火车上跳了下来,从站场围栏的豁口钻出火车站。
站前广场上熙熙攘攘全是人,让我目不暇接,行人在路过我身旁时向我投来鄙视和怜悯的目光,估计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
我回头看到车站楼顶上的名字,原来我误打误撞地来到了省城,我在脸上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这是所谓的幸运吗?
我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跑路时的紧张,自我安慰地认为都已经跑了这么远,警察应该找不到我了吧。
精神一旦松懈下来,强烈的饥饿感伴随着身体的疲惫也随之而来。
我摸着兜里仅有的20来块钱,心里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一边想一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走到一条胡同口时,我就见到胡同里面有一家挂着饭店幌子的小饭店,心里琢磨着,这家小店位置挺偏,饭菜价格应该不贵,于是就朝着饭店走去。
饭店门脸写着豆腐脑。我没吃过这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得多少钱,便没敢走进饭店,只是站在饭店门口用着怯懦的声音向屋里问道:“请问,吃顿饭得多少钱?”
“你想吃什么啊?”随着一句响亮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从饭店的后厨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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