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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霍齐皱了皱眉，拉下她的手，艰难的说：“……我本该保护好你。”

凯瑟琳的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笑容自然得令人心疼，“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霍齐抽出另一只手抚擦着她的眼尾，轻声问：“我知道你这段日子不好过，发生什么了？”

凯瑟琳低了低眼，翻过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语调平淡的说：“当我是吸血鬼时，我可以随意关闭人性。只有那样我才感受不到痛苦，感受不到恐惧。当然，也很难感受到爱……”

霍齐这次没有反驳她，只翻过身俯躺在她旁侧，偏过头看着她微微拧起的眉头，抬起手轻搭在她的腰间，“但是现在你却不能作弊了。”

凯瑟琳转过头看着他，突然说：“我很迷茫。”

霍齐侧起身移过手抱着她的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唇和眼中的不知所措，心疼的说：“你可以向我倾诉，我一直都陪在你左右。”

凯瑟琳挪开他的手，向他怀里靠了靠，看着天花板咬了咬唇，“他们躺在地上，他握着我的手一刀刀扎下去。我麻木着内心，笑着听着他们的每一声尖锐的哭喊，每一句无力的叫骂。我告诉自己这和我没有关系，我对此也无能为力。我也确实能够说服自己，但问题是当我一遍遍看见他们浑身是血的尸体，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往事。我的父母，我的兄妹……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我把我的女儿带到这个世上，我不但没有为她做任何事，还连累她因为我的贪婪而死去……”

霍齐看着她任由眼角的一滴泪滑落，看着她转过头一脸绝望的看向自己，“我踩着无数个人的尸体走到今天，我活了五百多年……但是就算我能再活五百年，那又有什么意义？我整个一生都在为自己抗争，我活该一个人。我总是做错误的选择，我的每一天其实都像是在福耶特身边那样度过。我早就不是人了，我只不过是一具为了活而活的躯体……”

霍齐看着陷入不断循环的痛苦之中的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安抚着她的情绪缓下许多后，轻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是吸血鬼这件事。但是我相信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她叫凯瑟琳·皮尔斯。我对你所失去的感到很抱歉，但是你亲人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能把别人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不但对你不公平，同样也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你生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你孤立无援，能保护好自己已经很勇敢，我不会在乎你在那里做错过什么……”

霍齐将她脱出怀中，抬手揉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眶，“但是这里不同，这里都是普通人，这里有法律，你可以保护自己但你不应该因此伤害其他人……你或许有难言之隐，但你行事的方式始终不对。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凯瑟琳眨了眨疲惫的双眼，试探的问：“他们不会再相信我是双重人格，我会进监狱吗？”

霍齐为难的舔了舔唇，“这不好说。”

凯瑟琳拧了拧眉，咬着唇说：“我能在监狱好好活下去，但是我害怕监狱会把我变成另一个可怕的人。”

霍齐抬手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你只用在法庭上说出所有真相，不管最终裁决会怎样，我会一直陪着你。”

凯瑟琳微微松开皱起的眉，含着唇对他笑了笑，乖乖的钻进他怀里隔着衬衣吻了他的胸膛一下，“那我会很乐意接受惩罚。”

霍齐放心的笑笑，将她锁在怀中轻声说：“你不会再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