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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铺子最里面扒拉了半天,拖出来一辆极其破旧的二六斜梁女式自行车。车身锈迹斑斑,蓝色的漆皮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铁锈。轮胎干瘪,车座的海绵也裂开了口子。老王师傅熟练地给它打足气,又蹲下仔细检查了链条和刹车,动作麻利地调试了一番,发出金属摩擦的吱嘎声。
“这车架子轻,好撑。”他言简意赅,把车推到陈默面前,“试试?”
陈默双手用力撑住轮椅扶手,咬着牙,尝试将身体一点点挪起来。左臂的旧伤被牵扯,传来清晰的刺痛。右腿打着钢钉的地方更是酸胀沉重。汗水瞬间浸湿了额发。老王师傅没有伸手扶他,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没有怜悯,也没有催促,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等待。这沉默的注视反而给了陈默一种奇异的力量。
终于,陈默把自己挪到了自行车座垫上。冰凉、坚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双脚勉强能踮到地面。老王师傅递给他一根一米多长、打磨光滑的木棍。“卡在前轮辐条上,”他指了指,“要停的时候,一脚踩下去,就卡死了,当刹车用,稳当。”
陈默接过那根沉甸甸的木棍,握在手里,粗糙的木纹摩擦着掌心。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悲壮的踏实感油然而生。他用木棍撑住地面,左脚用力一蹬!生锈的链条发出艰涩的呻吟,车身猛地向前一窜,带着他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街道狭窄,坑洼不平。每一次颠簸都清晰地传递到打着钢钉的腿骨和受过伤的臂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酸胀和刺痛。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助听器里,风声呼啸,混杂着远处市井的嘈杂和陈默自己粗重的喘息。这感觉糟糕透了,身体像散了架,疼痛无处不在。
然而,当车子在惯性下平稳滑行一小段,风拂过汗湿的脸颊,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时,一种久违的、几乎被遗忘的感觉,极其微弱地,从心底某个早已冰封的角落,悄然探出头来。那是什么?是掌控?是移动?是……自由?虽然每一步都伴随着疼痛,每一步都如此艰难,但车轮在转动,是陈默自己在驱动它!不再是被命运或他人随意摆弄的物件!
这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珍贵,像一颗埋在灰烬里的火星,微弱,却执拗地不肯熄灭。陈默咬着牙,再次用力蹬下脚蹬。链条的呻吟和骨头里的嗡鸣奇异地交织在一起,竟成了此刻唯一属于他的、充满痛感的进行曲。
日子,在陈默与这辆破旧自行车的角力中,开始以一种缓慢而笨拙的方式重新流动起来。他在城市最边缘的老旧小区租了一间小小的顶楼单间,租金低廉得可怜。房间狭小,墙壁斑驳,唯一的窗户正对着附近工厂一根日夜喷吐着灰白蒸汽的烟囱。但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它只属于陈默。一张床,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再无其他。空荡,却有种前所未有的洁净感。
那辆蓝色的破二六自行车,成了陈默身体的一部分,更是他重新丈量这个世界的唯一尺子。起初,活动范围仅限于楼下的小街。每一次蹬踏,都伴随着腿骨深处钢钉的酸胀和左臂旧伤的隐痛。汗水浸透衣衫是常态。助听器里,风声、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构成了单调的背景音。
一天,陈默尝试着骑出小街,拐上一条稍宽的马路。车流明显增多,巨大的卡车轰鸣着从身边呼啸而过,卷起的尘土和刺耳的喇叭声透过助听器猛烈地冲击着耳膜,带来一阵眩晕和心悸。陈默下意识地捏紧了车把,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那根充当刹车的木棍在车筐里不安地晃动。就在这时,一辆小轿车毫无预兆地在他前方猛地右转,尖锐的刹车声刺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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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左脚几乎是本能地狠狠踩下那根卡在辐条间的木棍!木棍死死抵住旋转的车轮,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向前猛冲,胸口重重撞在冰凉的车把上,一阵窒息般的剧痛。自行车在失控的边缘疯狂扭动了几下,终于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距离那辆轿车尾部不足半米的地方,歪歪斜斜地停了下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风一吹,冰冷刺骨。陈默大口喘着粗气,伏在车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辆轿车的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助听器里,他的咒骂声扭曲变形,只剩下尖锐刺耳的噪音碎片。陈默抬起头,透过额前被汗水黏住的头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很空洞,又或者带着某种死寂之后的漠然。司机对上他的目光,咒骂声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不易察觉的惧意,随即猛地摇上车窗,一溜烟开走了。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余音在耳内轰鸣。他松开紧握车把的手,掌心被汗水浸得滑腻,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红痕。左臂的旧伤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抽痛,提醒着刚才那瞬间的冲击。陈默慢慢直起身,没有理会周围行人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只是弯下腰,重新调整好那根救命的木棍,把它稳稳地卡回前轮辐条之间。
然后,他再次踩动了脚蹬。链条发出熟悉的呻吟,车子缓缓前行。速度很慢,身体很痛,风依旧冷。但刚才那濒临毁灭的惊悸和失控感,似乎被那狠狠踩下的一脚,暂时锁在了身后。陈默继续向前骑去,朝着未知的方向,车轮碾过路面的沙砾,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声响。这一次,疼痛依旧,恐惧的余悸也未散尽,但心底某个地方,却比之前更加坚硬了一分。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终究还是能在失控的边缘,抓住一点点的控制权。
日子在蹬踏中堆积,像车轮碾过的尘土。陈默找到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在一家大型批发市场昏暗的角落仓库里做夜班看守。工作内容简单到近乎麻木:守着堆积如山的廉价塑料盆、拖把和五颜六色的化纤布匹,在巨大的、灰尘弥漫的仓库里,推着板车,一趟趟地搬运那些毫无生气、散发着塑料和染料混合气味的货物。工作服是灰蓝色的,宽大而粗糙,蹭在皮肤上发痒。工资微薄,只够支付房租、最简单的饭食,以及那辆破自行车偶尔需要更换的零件和老王师傅那点象征性的修理费。
但这份工作有两个好处:安静,和黑暗。巨大的仓库在深夜空旷得像个寂静的坟场。白天的喧嚣早已散尽,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货车鸣笛声,隔着厚重的墙壁,变得遥远而模糊。陈默可以摘下助听器,让世界彻底陷入一片纯粹的、没有杂音的安宁。这份寂静,于他而言,是疲惫灵魂唯一的避难所。另一个好处是夜班结束,天将亮未亮之时。城市还在沉睡,街道空旷而干净。陈默骑着那辆蓝色破车,在熹微的晨光中穿行。清凉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味道涌入肺腑,驱散一夜的疲惫和库房里积攒的浊气。偶尔能看见早起的清洁工在清扫街道,沙沙的扫帚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一刻,没有噪音的轰炸,没有异样的目光,只有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陈默自己平稳的呼吸。这短暂的、独属于他的安宁时刻,是灰暗生活里一抹吝啬的慰藉。
钱,一分一分地攒着。除去必要开支,每一张皱巴巴的纸币都被陈默小心地压在床板下那本早已过期的残疾证下面。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助听器。他左耳那枚用了快十年的老家伙,电池越来越不经用,声音也时常失真、啸叫,像坏掉的收音机。他需要一副新的,一副能让他在不得不面对这个嘈杂世界时,听得稍微清楚些、稍微舒服些的耳朵。这念头支撑着他,像黑暗隧道尽头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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