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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灰烬中的微光与流言（第4页）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看到了他身上灰色的、沾着油污的基因武斗系制服，看到了他推着的、堆满废旧元件的搬运车，看到了他脸上尚未消退的淤青和眼中难以掩饰的疲惫。

沈星辞也看到了她黑色训练服上代表刺客圣殿的徽记，看到了她手腕上那明显不是凡品的限制器，看到了她即便疲惫也依旧无法掩盖的、那股属于天才的锐利气息。

差距，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星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打招呼？说什么？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这显得多么可笑。

洛星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两三秒，那复杂的波动迅速隐去，恢复了惯有的、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疏离。她微微偏过头，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略显狼狈的样子，也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划清界限。

然后，她没有说一句话，身形再次微微一阵模糊，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缕极其微弱的暗影能量波动。

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星辞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手中推车的把手，冰凉刺骨。

一次短暂至极的、无声的相遇。

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刻印出两人之间的鸿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继续推着沉重的搬运车，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脚下的路，依然漫长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