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小说

第2章 混沌冲刷，求生本能（第1页）

被卷入漩涡的瞬间，凌轩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每一寸都在经受着极致的撕扯与碾压。那股吸力远比之前感受到的更为狂暴，灰色气流不再是温顺的涓涓细流，而是化作了无数柄锋利的刀刃，疯狂切割着他由能量构成的虚影躯体。

“啊 ——”

无声的嘶吼在意识深处炸开。凌轩想要蜷缩身体，想要躲避这致命的冲刷，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他能清晰地 “看到”，自己虚影的边缘正在一点点被气流剥离，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混沌之中。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意识就会彻底崩解，从此在这片灰暗空间里烟消云散，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不能就这么死了！”

强烈的求生欲像是一团火焰，在意识的最深处骤然燃起。他想起了秦岭山间的清风，想起了队友陈凯爽朗的笑声，想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探索的 “龙脊石”，想起了现代世界里那些未尽的遗憾。这些记忆碎片像是一根根坚韧的丝线，将他即将溃散的意识紧紧缠绕，勉强维持着一丝完整。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主动吸收混沌气流的经历。那些气流虽然狂暴，却能滋养他的意识，甚至修复他的躯体。既然被动承受只会被吞噬，那不如主动去接纳 —— 哪怕这个过程可能会更加痛苦。

咬着牙（如果意识有牙齿的话），凌轩强行稳住心神，摒弃了对混沌气流的恐惧，开始尝试引导那些切割着自己躯体的气流。他模仿着之前的呼吸节奏，将意识化作一个无形的 “漏斗”，朝着周围狂暴的气流缓缓张开 “入口”。

第一个瞬间，剧烈的痛苦差点让他的意识直接昏厥过去。

若是之前吸收的气流是 “温水”，那此刻涌入意识的气流就是 “岩浆”。它们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冲入意识的瞬间，就开始疯狂冲击他的意识壁垒，仿佛要在他的意识深处开辟出一片新的混沌。凌轩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每一次心跳（意识层面的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但他没有放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他强忍着痛苦，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控制着意识 “漏斗” 的流速，将狂暴的气流一点点引入意识的核心区域。同时，他努力回忆着之前气流融入意识时的温暖感，试图用意识去包裹那些狂暴的气流，像驯服野马一样，一点点磨去它们的戾气。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往往是他刚驯服一缕气流，下一缕更加狂暴的气流就会冲进来，将之前的努力毁于一旦。他的意识壁垒不断被冲击得摇摇欲坠，虚影躯体的边缘依旧在不断消散，但他没有停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引导、包裹、驯服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当凌轩的意识已经快要麻木，连痛苦的感觉都变得模糊时，他突然感觉到，那股疯狂冲击意识壁垒的气流，似乎变得温顺了一丝。

他心中一喜，连忙集中精神去观察 —— 只见一缕被他包裹了许久的混沌气流，在意识的不断安抚下，竟然真的褪去了狂暴的外壳，化作了一缕纯净的能量，缓缓融入了他的意识核心。

这缕能量虽然微弱，却像是一滴甘霖落入了干涸的土地，瞬间滋润了他疲惫不堪的意识。原本摇摇欲坠的意识壁垒得到了一丝修复，虚影躯体边缘消散的速度也明显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