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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傅丞笑了,宁子归也跟着傻乎乎地笑。因为今天太忐忑,宁子归让发型老师精心吹好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挠得一团糟,然而毫无察觉。傅丞看着他,忍不住伸手也挠了挠宁子归乱蓬蓬的发顶,虽然蓬乱,却意外的柔软。手感比得上撸猫了。
宁子归一旦被傅丞触碰,又立即紧张起来。傅丞也察觉到了,很快将手收回,一副自然得跟喝水一样的态度,又说:“饿了没?”宁子归没反应过来。傅丞看了看腕表,说:“饭点了都,你还不饿吗?”宁子归也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六点了,没想到逛了两个多小时,感觉就跟过了两分钟一样。
傅丞说:“让你陪我看了那么久的伞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吧。”宁子归一愣:“嗯,不对啊……好像是我把你的伞弄坏在显得。”傅丞点了点头:“行,那你请我吃饭。宁子归今天想着要赔雨伞的,已做好破财的准备,想着这顿饭还得请:“好啊。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儿有啥好吃的,不如你决定吧。”傅丞说:“请别人吃饭又说这种话,听起来没什么诚意。”宁子归听了这话,又开始焦虑地捋自己那饱受摧残的头毛。傅丞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宁子归皱起脸来说:“拜托,为什么你每次开玩笑都板着脸啊。”傅丞保持微笑:“这样才好玩啊。”那傅丞又顿了顿,说:“那这顿还是我请你。你下次请我,记得拿出诚意来。”
宁子归受教地点头:“那丞哥,咱去哪儿?”宁子归自然而然地说了那句“丞哥”之后,反而有点害羞尴尬。傅丞笑着说:“Occidental。”
宁子归有些惊喜。这家Occidental,宁子归还在朋友圈吐槽过,好吃是好吃,但又贵又难订,只能念念不忘了。可能对于傅丞来说,大概没有难订的餐馆吧。
傅丞注意到宁子归面露难色,就问:“怎么了?不喜欢吗?”大约如果宁子归说了不喜欢,傅丞就马上让他那个可怜的秘书临时订一家更难订的餐厅。还好宁子归并没有不喜欢,只是说:“我在苦恼这下该回请你什么规格的餐厅才好!”傅丞说:“‘规格’?这不是重点。”宁子归一时没反应过来。傅丞又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会替你自己寻烦恼。”语气中颇多无奈。
宁子归便顺从地抛开烦恼,告诉自己应该享受和傅丞相处的时光。他跟着傅丞走进电梯间,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背脊近在咫尺,心中一阵的鼓噪。他竟又庆幸起那把伞坏掉,不然他也没这个机会和傅丞再如此靠近了。
又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仅剩的机会了。
在宁子归胡思乱想的时候,电梯就到了该到的楼层。傅丞带着他径自走往了餐厅。Occidental的侍应西装笔挺地迎上来,笑着说:“欢迎光临,傅先生。”宁子归有些讶异,落座后小声问他:“你经常来呀?”傅丞说:“就来过三五次,许是他记性好吧。”宁子归没脸的不相信,但也没说啥,自顾自地看菜单。
傅丞确实就来过三五次,不过都集中在近几日内。他原本不认识这家餐厅,也是翻宁子归的朋友圈才知道,便问秘书Occidental很难订位吗?秘书颇为殷勤地微笑回答:“傅先生是要去吗?什么时候想去,提前一天告诉我就可以了。”傅丞答:“嗯,今晚。”还好秘书身经百战,仍保持专业的笑容,嘴角也不带抽搐的:“好的。”于是当晚下班傅丞就去了Occidental。事实上,傅丞连续几天都去了,几乎把所有宁子归可能喜欢的菜品都试个遍。老板也认得他了,又知道他的来头,便立即给他发了张VIP。
宁子归在傅丞的指导下点了菜,果然非常合口味,避过了所有雷区。他俩默默吃完了主菜,终于到了上甜品的时候。宁子归颇为期待地勺一口岩浆蛋糕,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他特别欣悦地说:“你说得不错,这个比那个冰淇淋好吃。”傅丞点头,心想自己吃到齁得想洗胃的努力没有白费。
宁子归侧着头看傅丞:“你不吃甜品?”傅丞说:“不吃了。”他可能近一个月都不会吃任何甜品了。宁子归并不知道傅丞厌倦甜品,又笑着说:“你是不是怕弄脏衣服?你的衣服看起来可是贵得很。”傅丞倒也没在意,只是保持礼貌地恭维回去:“我看你的也是。这么有设计感的卫衣,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宁子归低头看着这件有点oversize的卫衣,笑笑:“丞哥眼挺尖的呀。这个是氾宝儿的独家设计呢。非卖品。”
傅丞的嘴角绷了一下,又望向他的盘子:“那个蛋糕我能试一块吗?”宁子归说:“可以啊!我早说了,不吃甜品是不完整的。”傅丞拿起叉子,往宁子归的盘子上伸,那稳健无比的手突然毫无预警地抖了好几下,巧克力岩浆随之泼洒到宁子归那件浅色的衣服上。那傅丞见状,似乎试图取桌子边上的折叠餐巾为他拭擦,却将红酒也打翻,宁子归的浅灰色衣裳一瞬间斑斓起来。
“对不起。”傅丞说,“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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